“将你抓起来,那多无趣。”萧牧野的声音如同冬夜里廊下的坚冰,“陆凝也不是舍不得用你要挟我吗?但我向来卑劣,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他不好过。”
“”
他的情绪好像掉入深潭里,从勒着马缰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
我不怀疑他说的,他对陆凝也本就有着深刻的敌意,现在人在他手里,就像他说的,好不好过都看他的心情。
我闭了闭眼,在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总觉得这夜漫长的看不到头。
有点累,有点无力。
可我安静无声的妥协,似乎也没有取悦萧牧野。
他驾着马,飞速离开这片混乱的地界,再睁眼,马停在王府。
萧牧野翻身下马,将我抱下来,却不是放在地上。
他一路抱着我穿过檐廊,青灰色的天幕透出一抹初阳的微熹,王府似乎一夜未眠。
孟冬宁守在前厅,见了我,目光怨毒一瞪。
从那日与萧牧野之间的争执后,她似乎瘦了一大圈,人憔悴了不少。
“王爷,我听说您发兵、发兵”
她大约是不敢说出谋逆两个字,支吾了许久,搅着手帕。
“怕了?”萧牧野将我在座上放下,让管家去取药箱。
因为刚刚的挣扎,我掌心的伤口似乎裂开,血洇湿了纱布。
孟冬宁跟在身后期期艾艾,嘴唇都要咬出血,她的精神显然很差,从眼眶看,这几天经常哭。
闻言更为无措。
“此举一出,成安王府上下皆为逆党,将来某天若是局势有变,王府上下有牵连的,都要赔上性命,孟家也一样,你是应该怕。”、
最后一句带着微微的嘲讽。
孟冬宁狠狠一抖,眼眶更红了。
管家将药箱送到,欲言又止地退下了。
萧牧野头也没抬,干脆利落地拆开我的纱布,将药洒在上面。
还是疼的,我微微一瑟缩,他就轻轻地朝上面吹气。
带着我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疼惜,但明明脸上还在生气。
“王爷!”孟冬宁双膝噗通一跪,哭道:“看在,看在冬宁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你放过孟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