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思绪充斥在一起,纷纷扰扰惹人厌烦,但又躲不开。
后来眼皮变得沉重,厚厚的氍毹上隐约传来脚步声沉沉,应当是刻意收着力。
接着脸上被碰了碰,是白天萧牧野没完成的那个动作。
他的手背有点冰,应当在外头呆了很久。
此刻已经子夜过去,这人不知遇到什么事才回宫。
又听见他压低声音与香秀交谈了几句。
大致问些他不在,我都做了什么,又细细询问了饮食,细致入微。
恍惚中让我觉得是在做梦。
曾经的沈妙缇有过这种奢望,企盼自己的夫君会在某一刻变成体贴入微的好郎君。
会挚爱我,只为我变成绕指柔。
可又觉得那是太遥远的事情,因为他是手掌千军的将军,不是陪着闺阁儿女情长的书生。
现在他倒是变成了绕指柔,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佯装被叨扰,翻了个身向着床里,身后的交谈声便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萧牧野站起来,又在我发上抚了抚,又踩着同样小心谨慎的步伐出去。
听闻新妇进宫门的时辰是寅时,迎亲仪式从那一刻起,随后是繁荣复杂的祭拜和大礼。
都是些耗人心力的事,所以今夜的皇宫注定有许多人无眠。
四更的更声响起时,香秀在我床边发出均匀的呼吸。
大殿里静悄悄,只掌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我从床里坐起来,隐约听见外头依旧有些吵闹。
随即我将目光转向香秀,轻轻地,我探身靠过去,。
宫女浅眠,即便睡梦中也维持着一丝警醒,听见动静香秀微微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我的动作时,眼底露出微微的震惊——不过已经来不及。
我将手里的药粉轻弹,她霎时失去了意识,歪倒在床上。
我从床上下来,右手手心是白天被塞过来的东西——一张人皮。
能令我面目全非的人皮。
只要贴上它,不说宫门,起码在这个皇宫里,至少能、至少能躲过一些人。
萧牧野已经确认过我在殿里睡着,短时间内不会起疑。
我只要能混到宫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