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他旁边的下人,分明是打手的打扮。
他言语中的虚伪也清晰可见,我懒得绕弯子:“那四叔今日是?”
“我听镇长说,妙缇你回来之后开了个医馆,咱们镇子上本就缺个擅长的大夫,皆大欢喜的事,可你怎么还想着弄个学堂?”
戚许在一旁接话:“学堂当然是为了给清溪的孩童们上课。”
他的身份,除了我与罗隽,旁的人都不太清楚。
更何况身上那种文人墨客的气质,没多少威慑力。
四叔只扫了他一眼:“学堂咱们清溪也不是没有,先生都是宗族里请的,现如今世道不安稳,新帝又刚刚登基,实在不适宜大兴教学。”
“我明白了,”我站在阶上,比四叔高出来一些:“四叔是来阻我的。”
“妙缇啊,”四叔长吁短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当初在京都经事太多,也算看遍了人间冷暖,说到底你父母的死多少与你有干戈,如今在清溪,你还是收敛收敛锋芒才是。”
我尚未说什么,罗隽却比我更为激动,挡在我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么?一个女子,真当书读多了能怎么样?成安王当初也从未因为你饱读诗书,就未令娶她人,不是么?要四叔说,像你父亲一般,有能力的时候为清溪兴修水利,兴建屋舍,比办什么女私塾要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