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康远桥的脸色已经像个死人了。
他双腿发颤,看上去随时都要化成一摊。
“我、我罪不至死——”
“让女子有属于她们自己的私塾,本就于礼乐教制不合,只要律法一日未变,你们就师出无名,不能滥用私刑!”
我根本没想要康远桥死,杀死这种人并不能让我快意。
我需要的是,有一日他不再觉得女人是被驯养教化的附庸品。
可没等我说话,场外又熙攘地涌来一群人。
为首的身着藏青官袍,手腕间搭着一根拂尘,面容略熟。
——服侍在陆凝也身边的大太监,王喜。
心口漏跳一拍,我下意识在人群里找另一张面孔。
没有。
将来人一一打量过后,也没能找见那张脸。
是啊,他怎么会来。
时隔半年,朝政繁忙,他又刚刚登基,还有战事吃紧,哪有功夫跑到这里来。
王喜的身份,由他手上的明黄圣旨就能猜出。
我收回目光,看见萧牧野的脸色也突然冷下来。
走至近前,王喜先是给萧牧野行了个礼,笑盈盈地:“王爷也在呢。”
“呵。”萧牧野一声冷嗤。
王喜无所谓,施施然起身,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哪位是年怀,年郡守接旨。”
年怀大惊失色,一掀衣袍就地一跪,磕了个大头:“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