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隽撇了嘴,一副随便你爱怎样怎样的模样。
不过触及六婶,她却哭了一脸的泪,整个人也因为突然消散的压力跪坐在地,捂着脸哭出了声。
这封圣旨,虽然看似因我而起,冲年怀而来,但其实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这既不是给我的,也不是给年怀的。
而是给六婶,给所有处于六婶和她那几个女儿的处境里的女人。
康远桥说的律法,从今日开始更新,女私塾就不算师出无名的‘特例。’
就不再会为别人所指摘。
王喜传了旨,折返到还在发呆的我身边,将拂尘给了身旁的小太监,将我扶起。
“姑娘的衣裳都烧坏了,没事吧?”
我抿唇轻摇头:“没事。”
其实还有问题想问,但我没张口。
千言万语,好像到要说的时候,又觉得没必要了。
比如陆凝也怎么知道我在这。
又怎么知道清溪出事。
怎么会这么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圣旨就下来了。
京都到清溪,脚程最快也需得一天,这圣旨若不是早就预测了事发写好,怎么会这么巧。
王喜显然也不打算多说:“没事便好,幸亏王爷人也在此。”
萧牧野在一旁又发出一声冷哼。
既然有了圣旨,私塾的事迎刃而解,但对康远桥的处置圣旨却没有说明。
“引导乡绅势力,假公济私,本王查到你康府每年的入账账本,是你俸禄的二十倍不止,康远桥,即便不死,这大狱也够你蹲的,你服不服?”
康远桥两眼一翻,在原地昏死过去。
“还有你,”萧牧野一回身,又看向王喜:“宣完旨还不滚,你主子还真钻的一手好空子。”
“王爷哪里的话,陛下这确实是赶趟了,与别的无关。”
“最好是。”
冷嗤完,萧牧野一手牵过我的手腕:“走吧,你的裙子被火掠过,看看腿上伤了没有。”
人群被年怀疏散,现场遗留的人不多。
戚许站在一旁好久,这时候突然上前来,将我拉到他身后,冲萧牧野道:“王爷有心了,但我来就好。”
他的身量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