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又是无话。
如果萧牧野只是在意我是不是活着,拿现在见到了,他也该放心了。
我没有别的要说的。
“你以后就在清溪开私塾,开医馆,不会再回京都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是这样的。
我想要逃离那座四方城,现在逃离了,没有想要回去的心思。
“那个戚许呢?”萧牧野又问:“他是真想进私塾当先生,还是冲着你来的?”
我蹙了蹙眉:“你为什么这样说,这算侮辱。”
戚许这人是真的爱读书,他没有旁门左道的心思,我同他合得来,也只是性子合得来。
果然跟萧牧野这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绕开他想走,又被他拦住,还是那只被烧伤的手,疤痕可怖。
“妙、妙缇,”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妙妙两个字停了顿,可能是想起我说的,厌恶这两个字:“我要去打仗了。”
脚步一顿。
其实不是没想到。
边陲不安宁,小将军不堪大任,总有要萧牧野出马的时候。
内斗是内斗,朝野就算更迭,他首要的身份也还是云苍安邦定国的将军。
我轻蹙眉:“北盟执意要打?”
“云苍动荡,犹如一只放在火上烤的冒油的驯鹿,主人却垂髫老矣守护无力,任谁也想分一杯羹。”
没有放着美味不张口的道理。
萧牧野背手而立,望了望远处。
清溪的天总是晴朗,八九月份的初秋,大地不见萧瑟,大好山河。
“其实我挺想回北境的,”他回过头来,轻轻地朝我笑:“我天生属于战场,你说得对,四方城里的一切,其实都挺让人厌恶的。”
都是时过境迁后的感慨,人就是这样。
“当年沈家出事以后,我埋怨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你再一次从城墙跳下时,我就只恨自己了,或许我永远留在北境才是对的,可是,可是得知你没事,还是想来见你一面。”
他抬起手,轻轻擦过我眼睑,躲避的动作被他阻止:“有灰。”
任他擦去,我抿了抿唇:“做自己想做的事挺好的。”
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