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隽去征兵,白芍嘴上不说,心里是伤心的。
刀剑无眼,白芍没有亲眼见过,也该是有所听闻的。
我接过纸,细声问她:“想要写什么?”
“他不是还在京都么?听到的消息定然比外界传的靠谱,问问他皇帝真病了么?”
白芍说到这里,扫了我一眼,带着一点微末的胆怯。
我没有反驳,依言写了上去。
“还有吗?”
“还、还有,告诉他,他在院子里种的罗杉,被我浇水浇死了。”
我轻轻一笑,也写上去。
一封很短的家书,开头歪歪扭扭的罗隽两个字,带着一种宝气的温馨。
最后在末尾,我又加了一句:平平安安。
信笺被白芍仔细地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交由给了驿馆。
九月的天少了许多温润,多了一丝燥。
我抱着长歌在桂花树下绕了几个来回,桂花落尽了,秋日就到了尽头。
罗隽的回信并不快。
清溪到京都最快的马程也得三五日,更何况驿站并不会对普通信笺加急。
在这中间,新帝生病的事发酵的越发严重。
加之北盟的事,人心惶惶。
百姓之中充斥着一种唇亡齿寒的凄冷,好似皇帝生病,是上天昭示云苍国势衰微,即将覆灭的意思。
云苍从开国皇帝至今,历经十二位皇帝,更迭数百年。
每一个朝局在数百年后,都会迎来气数将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