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悄然上前,在林傲梅耳际低语了什么,林傲梅了然,借口更衣,退出了营帐。
“主子,世子在东侧的河岸边。”无渔顿了顿,欲言又止:“不过,世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连无霄他们都不敢近身。”
林傲梅没说什么,示意无渔带路。
围场的范围极广,众人歇息的营帐那边自然戒备森严,灯火阑珊明亮。
但东侧的河岸处,却仅有朦胧的月色,若非知道詹玄羽在那儿,压根看不见。
詹玄羽极为敏锐,林傲梅刚隐约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詹玄羽就已经察觉,转过身来,讶异道:“怎么到这来了?”
“你来得,我来不得?”林傲梅微倾着头,问道。
“哪的话?”只是这地方僻静,他以为没人会到这来。更何况来的是林傲梅:“过来,陪我坐坐。”
可能素日里见他闹腾惯了,骤然沉闷,林傲梅一时很是不习惯。
在他身旁,学着他席地而坐,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好一会儿,詹玄羽道:“我查出来了,在府前放暗箭伤你的人,是安歆舞。”
“那毒,我也查出来了。晚了十一年……”
早在当日,林傲梅就察觉詹玄羽似乎同这毒有什么渊源,此时听他开口,也不打断,只转过头,眸色认真的看着他,示意她正在听。
“我母妃当年,就因为中了这种毒,无解,死了。”
“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外伤口子,甚至没有太明显的血意,谁也没有在意。”
“但是,口子小,愈合的也更快,毒发时,毒性在身体里就渗透得越久。等察觉不对时,也就更没有时间挽救。”
“我看着平时端庄优雅的母妃,在寝宫痛苦翻滚,皮肤由内而外的溃烂。而我,无能为力。母妃至死都放不下我,她不肯见任何人,却舍不得不见我。”
“解药我找到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就算在当年母妃毒发时就找到解药,也来不及了。”詹玄羽言语平淡,却透着无边寞落。
“是谁?”林傲梅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一丝微颤:十一年前,詹玄羽才五岁……亲眼见自己的母妃受尽折磨,面目全非的死去,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