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诺曼甩开了傲罗的手,转头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我当初就该死那个晚会上的,哪怕是死了,也比当一个卖国贼的儿子舒服!”
门被他哐的一声关起来了。
见儿子走了,弗兰克立马低下身子和身边的秘书请罪:“我儿子还是年纪太小,我平时太惯着了,难免有些不分轻重,请先生见谅。”
这么说着,弗兰克额头上还是多了几分冷汗。
那秘书却是发出一声轻笑,脸上的伪装也消失了,格林德沃坐到弗兰克的那把魔法部部长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敲打着他的桌子:“没关系,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好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从奥地利到英国、法国、瑞士,我甚至也去参加了麻瓜间的那场战争。”
他眯起眼睛,仿佛回忆起了从前:“我读麻瓜的报纸,参加他们的集会,然后再看着他们把自己国家的青年扔进名为战争的绞肉机中。麻瓜——我当然不仇恨他们,但是他们太过软弱、浅薄,他们嘴上说着厌恶专治,但又渴望着强权和暴力。”
弗兰克没说话,只是谦卑地把头低得更深,意识到格林德沃的停顿是为了给他时间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麻瓜,哪怕是经过了几百年,他们依旧做不了真正意义上的进化。他们只知道互相残杀,党同伐异。”
他停了下来,咽了口唾沫,努力把自己的整个人缩得更小:“他们……他们的确生来就是该被人统治的地位,他们是人类文明的败笔……”
格林德沃无声地笑到仰头,似乎是觉得弗兰克的话很有意思,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不,当然不是。没有谁生来该被压迫,只是他们没有那个资格。他们为了正大光明地统治他人说出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却浑然不愿意把这种话套用在自己身上。
他们渴望着领袖,却又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要是用伟大理想和信念去说服他们,反而会被他们嘲笑,因为他们只知道强弱胜败罢了。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有胜利者才配书写历史,胜利者才是正义女神的剑柄。过度在乎强大和胜利,只会拉低个人的道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