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被逗了笑,手指轻抚上这张还携着少年气的脸颊,有风吹日晒打磨过的糙糙颗粒感,沿着棱角分明的凸起凹陷,慢慢丈量到他的眼睛。
锋芒的,锐利的,此刻却是调皮乖张的。
他是个不太撒娇耍小脾气的人,在舅舅面前从来都是知礼自持,只有对父亲才能有恃无恐。
“生个女儿又怎样?”她咧开嘴笑问。
感受着一双纤细柔软的手,心魂本就在飘飞,她一笑,冷玉笙就看了呆,愣半晌才答:“自然是一样。”
“但有一个你,已经够叫我抓心挠肺,若再来个跟你一样的女孩儿,岂不是日日烈火烹油……”
想想那如捧冰炭的场面,冷玉笙就觉得有点头大。
杨烟没再说话,弯腰去捡树枝。
“阿嫣,你答应了么?”
一根干树枝送到她眼前,他急着确认。
低头的女子顿了顿,伸手接过:“药浴也好,汤羹也罢,都随殿下吧。”
“这才乖嘛。”
然后她被人横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带动地上的落叶都腾起旋转。
冷玉笙又四处奔走,很快抱了一捧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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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遮天蔽日,夏日里也是凉风习习,极令人畅快。
杨烟发现山脚一块岩石上藏着棵野桃树,挂满累累粉色桃子,因无人问津,大多叫鸟雀啄吃或叼了去。
等冷玉笙也瞧见时,小猴子已经上了树。
杨烟两三步爬上去,在枝叶间寻找漏嘴之桃,鼓鼓囊囊摘了一兜。
她记起少年时去偷人家石榴,从墙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这回再从树上跃下时,却有人张开臂膀接着她了。
她稳稳落入他的怀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冷玉笙却痛呼一声——被她胸前的桃子怼到了。
有了对比,他暗自感叹:“必须得是软软的。”
杨烟却听见了,追问:“什么软的?”
“桃。”
——
背着柴,兜着桃子满载而归,四人寻了处阴凉,支了火堆烤鱼吃。
杨烟从马车中搬出一坛酒,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