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
两天前,冬至前夜,驻扎在潼津关周边山林的西辽军一夜之间调转方向,向南急行军。
一路往北布防的仲家军被摆了一道,冷玉笙带兵迅速往南追击。
而正守西南的镇西军指挥使何俊同时收到两封信笺。
一封是加急军令,定王叫他在南边堵住西辽军进路,仲家军在后断退路,一起将其合围。
一封却是羽箭射来的布条,只有一行字:“借过而已。”
三日后,镇西军便“凑巧”调走黄河关口的士兵,按冷玉笙吩咐的四处去“堵”西辽军。
可这厢士兵一走,暗处藏的军队便钻出,趁着夜色悄悄踏上黄河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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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皆训练有素,齐整猫身迅疾前行,计划天亮前全部过河。
周遭阕静无声,只有移动黑影长长蜿蜒。
上弦月悄然隐去,胡易掀开马车车帘,只能看到漫天闪烁繁星。
“不仅捞了个盆满钵满,还未费一兵一卒,就从祁全身而退,小郎君果然算无失策。”
身后人装模作样夸奖一通。
胡易拢了拢颌下毛领,轻嗤一声:“此刻后悔,你调头去江南还来得及。”
关天师捋捋胡须,笑了:“你当贫道傻么,这时候一个人回去,岂不成了瓮中之鳖?本天师看来要背井离乡建道观了。”
胡易撇撇嘴,放下帘子,用一贯的毒舌呛道:“胡人茹毛饮血的,可不时兴这个,你的观,估计就你一个人。”
又顿了顿:“不过,就算只一个人,我也给你建。”
少年脸上难得一扫阴郁,灿烂一笑。
关天师激动地搓搓手:“够意思,不枉贫道与你相交一场。”
“将来就叫你儿子拜贫道我为师,本天师定将平生所学悉数相授。”
道人畅想起未来,不知不觉捏了个祝祷指诀,又打起小算盘:“不过,拜师费肯定要有,贫道可是很贵的。”
“天师若改改这掉钱眼儿里的毛病,说不定早就得道成仙了。”胡易回身安然坐好,“我都怕你那辆钱车因为太沉,一不小心就漏进了黄河里。”
关天师的辎重宝贝专程用一辆马车运,由一小队士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