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又梦到了湘玉和十一,梦里她们三人去过不少地方,还开着纸扎铺子,每日过得不算悠闲,劳累的时候占了多数,但自在又快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前许多记忆变得模糊,今早她醒来的时候都有些分不清那些到底是梦境还是曾真实经历过的,甚至对自己都有些陌生,她有时会琢磨不清自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秋月跟着研起墨汁,边问:“夫人又要给湘玉写信了吗?”
锦宁从恍惚中抽神,点了点头,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
她将自己对她们的想念和迷茫写在信里。
每隔小半月她就会写封信,算来已写过三四十封,可说来好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如今在何地,只一昧地送去吴州,自然也从未收到过回信。
秋月在一旁偷瞄了两眼信中内容,心里暗暗唏嘘。
她贴身侍候锦宁,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异样,夫人性子和从前其实相差不大,也是贪吃喝玩乐爱笑,记忆力却似乎变得不太好,最近愈发严重,也过于患得患失。
比如一早醒来若是看不到郎君就会着急,她每日都要适时地安抚上一句才行,第二天若是看到郎君不在,又是如此……
搁下毛笔,锦宁将信交给秋月,便也不再去管。
秋月收好信,暗道:总归最后还是会交到郎君手里。
也就在这会,谢韫回来了。
锦宁怔了下,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顿时通通散了去,看到他就欢喜地迎上去:“终于回来了呀。”
谢韫身上沾染着几分外面的清冽寒意,一双眼看向锦宁时就好似薄雪消融,含着柔情笑意。
两年说长也不长,他们一如从前模样,又仿佛有些细微的变化。
谢韫今年已有二十六七的年岁,在外是行事果决不近人情的高位者,面对锦宁时依然是斯文俊雅的温润夫君,随着年岁增长平添了几分沉淀进骨子里的成熟气度,反倒别有魅力。
他唇角上扬:“用过早膳了吗?”
“我想等着你回来一起吃。”锦宁说着,柔嫩纤细的一双手拢着谢韫一只微凉的手掌,他指关节被冷风刺得微微泛红,她用自己的手递去热度,小脸俏笑,“你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