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桢看向坐着的谢韫,他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眼睫微垂,道,“陛下已经下了令,还不快些领旨,是不想要脑袋了。”
底下人才立刻动了身,陈玄桢一口气堵在喉咙眼,随手抓起砚台朝那侍卫后脑砸过去,眼睛却瞪向谢韫:“该死的东西。”
谢韫将茶盏搁在桌上,抬了眼皮。
陈玄桢登时一哑,不忿地哼了声反身坐回御案。
谢韫并不在意陈玄桢的指桑骂槐,毕竟他也只能到如此了。
“七皇子靠装痴卖傻从皇位争夺中脱身,又韬光养晦蛰伏至今,等的便是这一刻,陛下若是轻敌,这皇位恐怕不久后真的要易主了。”他淡淡叙出事实。
陈玄桢听此静静思量片刻终于心惊起来,但仍有几分兀傲:“朕并非轻敌,就当他真有几分能耐策反了一个不忠的节度使又能如何,毫州一带不过两万兵力,任他以一敌三也翻不了身。”
“凭他自己自然做不到,可若有反败为胜的逆局在前……”谢韫语气发沉,“七千兵马对敌十万匈奴尚能取胜,如今输赢谁又能矢口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