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蘅兀自蹲在那儿叹气,黎戎坐在寝殿门口守着,也垂眸不说话。
躺在龙榻上的皇上,眸子落在垂落的床罩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他轻轻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姜暖之这么一忙,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遇大雪,整个天色都雾蒙蒙的。出宫冗长的青石板路上,红墙碧瓦间,皑皑白雪簌簌而下,别是一番景象。
只是,几人无心欣赏。各自想着心事。
姜暖之此时牵着玄庭的小手,甚至能察觉到他小小身子的颤抖。眼角瞧着已经快出宫门了,到底她轻叹了一声,脚步顿住,将宫人手中的伞向着玄庭头顶倾斜过去,而后蹲身下来看他。
“玄庭”
玄庭紧紧地捏着手指,眼睛已经红肿,此时听到姜暖之软软轻柔地唤他的名字,强忍着的眼泪再次潸然而下:“暖姨”
他声音还在颤抖,噙满眼泪的眼睛看向姜暖之:“是我不好,我没有请回国师来给父皇看诊
身为人子,我一直都不知父皇生了这么重的病还闹着要出宫玩
是我没用,父皇遭人暗算,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小的人儿,眸中已经染了滔天的恨意。
姜暖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遮住了他被情绪填满了的眸子。也抹掉了他脸颊上头的眼泪。
“玄庭,你相信暖姨吗?”
等姜暖之再次拿开了手,玄庭通红的眸子里头豆大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暖姨,我相信你,您能将父皇治好的,对不对?”
姜暖之将他冻得凉凉的小手握在手里:“相信暖姨,暖姨和说几件事情。”
玄庭听了,兀自紧张起来,紧紧的盯着姜暖之。
“第一,你很好,你从没有不好。暖姨如你这般年岁,比如今的你一半还不如。”
“第二,你父皇的病症,要暖姨回去和国师好生专研,才能给你答复,暖姨和你保证,一定尽全力。”
玄庭泪眼模糊的看着姜暖之:“暖姨,您同我说实话,父皇他……是不是真的就快离开我了?他的病是不是很重,比之前安德海的病还要重很多很多?”
姜暖之认真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