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西部哨所陷落！秦军先锋部队已经进入上京城范围！“
还不待朝堂上的争议有个结果，一名传令兵染血的战靴在大殿金砖上拖出蜿蜒血痕，韦真攥着龙椅扶手的指节已然发白。
他望着丹墀下匍匐的军士，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昨夜咳在帕子里的血。
“陛下！“大宗正韦素出列时身上的衣袖擦出清脆的声响，“请即刻移驾北方行宫，臣已备好三千解军卒“
“王叔是要朕做亡国之君吗？“
韦真猛地起身，十二旒玉藻撞在眼前叮当作响。
阶下的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韦素将额头重重磕在蟠龙柱上：“老臣恳请陛下暂避锋芒！当年秦国皇帝“
“秦国皇帝可曾弃上京而逃！“
鎏金香炉里腾起的青烟被厉喝震散，韦真抓起案头的战报掷向殿门。
羊皮纸撞在朱漆门框上展开，露出秦军黑底金纹的狼首旗。
“看看！秦人的铁蹄离上京城已经不过十里！“
殿外忽有惊雷炸响，盛夏的暴雨倾盆而下。
韦真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自己宫里时，师父凌霄真人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
“陛下，定州有龙气，龙兴之地当在此处，陛下只需要在此坚守二十年，就有翻盘的机会。”
而现在呢？迁都两年多的时间秦军已经打到了上京城之外，这让他如何还能坚守下去，逃出定州，这龙气不就拱手让给秦国了吗？
韦真一脸沉闷地看着眼前的一众大臣，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外秦国的铁骑正伴随着雷声滚滚而来。
“今日暂且退朝，让太常传令各军严加防范秦军趁夜袭击，这场大雨应该会阻挡秦军的攻势”
“报——！上京城世家打开西门，永定门破了！“
又一匹快马栽倒在殿前，一名皇城侍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秦军先锋已过朱雀街！陛下快走！“
他突然瞪大眼睛，一截剑尖从胸前透出。
韦真抽出佩剑，任尸体砸在蟠龙柱底座的金漆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