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已经许久没有出去外头走动过,她如今空闲,慢悠悠的走,与月灯低声说笑。
一行人很是低调。
到了佛前,沈微慈虔诚的拜了佛,又去求了平安福,在功德箱里添了香火,又去挂了风铃。
她祈愿一切顺遂,再不要有差错才好。
月灯也跟着去拜了佛,一行人又坐在禅房听俗讲消遣。
法华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一名僧人俗讲,今日也是正好撞上了。
茶苦尖茶,入口苦涩,咽下去也依旧苦。
沈微慈忽然想起了当初第一面见宋老太太时的那杯茶。
从法华寺回去后,老太太的病竟好了许多。
沈微慈也稍稍闲暇了些。
谭氏偶尔也会来信问起宋老太太和二夫人的近况,沈微慈也会回信,再问西恩的战事。
不紧不慢的也写了几封。
倒是宋璋的来信频繁,收复西恩后更频繁了些,信上无非是些寻常的话,问她最近的身子,问她胃口,又问她两个孩子的事。
沈微慈都是将想念毫不含蓄的写去给他,好在是信纸,平日里说她是绝说不出来的。
她是想让宋璋知道她多牵挂他,别在西恩出事让她担心。
宋璋在最近的信中提起了李容山的事情。
在上回九原交锋过后,李容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宋璋最近才抓到了李容山的随从赵岩。
原来李容山在那天后的第二日就重伤不治死了。
但为了军心,这个秘密被掩盖过去。
宋璋找到了埋葬李容山的地方,西北荒凉冰凉的黄土下面,是腐烂的肉体。
依稀有李容山的模样。
宋璋说,他与李容山自小相识,对李容山很了解,那具依稀可以看到刀伤的身体,的确是李容山。
他身上的衣裳全是血迹覆盖。
赵岩说,那天李容山的伤太重,胸口的伤口要了他大半条命。
他自己说不治了,想最后安静的坐一坐。
最后的一夜是在一棵枯树下等死。
当日暮升起来的时候,李容山见到了第一缕光线时才闭眼。
赵岩亲手埋葬的他。
宋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