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愿自欺,旁人却不愿意见他继续闭目塞听。
高大威得不到回答,咬牙捅破道:
“半真半假,半阴半阳,他们家送来的,分明是按照冥婚备下的聘礼!”
凌久时站在风口,依旧面色不变,只是瞬间握紧了双拳。
高大威拿着那纸扎手镯到他面前,将手帕带着东西塞到凌久时手里,说
“我已经按照伯父说的,找到了为你们做媒的赵四,我答应送他出隆平,再给他一笔钱,所以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久时,所有的答案都在我这里,我认为你该知道实情”
“你说你不在意他是什么人,我信,可你也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人吧。”
凌久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和纸扎手镯,面上毫无动容。
他听他说了许多,明明说的是凌久时的事,暴露的却是高大威这个长大之人的心思。
阮澜烛说凌久时和梁山伯一样呆,事实并非如此。
看着眼前的高大威,凌久时双眼像是能看破所有人心里的迷障,直接望进最深处。
这眼神让明明是来拆穿实情的人心中颤动,不由得虚着,紧张起来。
可凌久时只是看了他半晌,一个字也没说,抓着手中的东西走了。
高大威站在楼下,脸色几变之后,拂袖离去。
而凌久时已经回到闻景楼中。
他上了二楼,站在窗边,又打开了手中的帕子。
帕子上的纸扎手镯已经皱巴巴成一团。
凌久时看着它,只想起风雨归来那夜,阮澜烛隔着帕子攥住他,又期待又喜悦的问
“凌凌,你的家中人,是我吗?”
轰隆一声,春日从未有过的雷掠过天空。
风越来越大,雨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