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神经末梢对于危险的感知始终像阴影似的挥之不去,她既爱慕野兽的美丽,也恐惧于野兽无法交流,亦无法被利益左右,比人心更为难解。
千叶摸得太久,迪达拉对她的忍耐到了最大值,翅膀刷地张开,就被千叶条件反射地打飞了。她反应过来后只剩后悔,连忙追到晕乎乎的鸟面前,查克拉急切地在鸟身内部游走,发现它没事后才忍着抽噎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倘若她只是个弱小的女孩,她会害怕犬牙,害怕利爪,害怕小婴儿小动物不知轻重地拍打;但正因为她有着力量,她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它们,它们未经思考向她发动攻击,而她也未经思考直接反击。
迪达拉咬牙切齿:倘若他还是人身,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柔弱爱哭的小姑娘打飞……!
千叶后知后觉自己竟把鸟抱在了怀里,整个人僵得要命,像木偶被操纵着关节,一卡一卡地走到鸟架前,放下鸟,再次小声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说没事。
但千叶以为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幻觉,纵然再想摸摸鸟的脑袋也没敢动手,只是笑了笑,将刚刚找到的所有东西全部捧到鸟面前,紧张地眨着眼睛道:“你还要这些吗?”
迪达拉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叼起了一块肉干。
千叶唇角微抿,最终却没忍住,眼睛亮晶晶地扬起唇角,无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