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出到外间安坐,大夫起身作揖。
“不必多礼,劳烦老先生替我看看,最近有些贪睡,不知怎的。”
大夫将手隔着纱绢搭在禾草的腕间,先是肃着脸,接着笑道:“是喜脉,脉象虽弱确是滑脉,恭贺夫人。”
“喜脉?会不会弄错了?”禾草心里第一反应是大夫诊错了。
“小老儿虽不才,可这喜脉还是号得出来,确实是喜脉。”
大夫诊完,开了些补气调养的食方,侍画便带着大夫去会客厅吃茶,另付了银钱,让小厮带了出去。
禾草怔愣着半天缓不过神,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两个字“喜脉——”。
所以,她有孩子了?女人开始扣手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像生了醋一样。一时间心里有慌、有乱、有忧,好像还有一点点喜……
院子里的人听到夫人有喜,忙去了周氏那边报喜,周氏一听,开心得手脚没处放,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到禾草房里,又是说又是笑,又是细细叮嘱。
周氏捉着禾草的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对了,给你们主子爷去一封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又转头对禾草说,“以后早上不用到我这边请安,你有身子的人,早上起不来可以多睡会儿。”
禾草应是。
周氏又对着院中的下人吩咐:“可都得仔细了,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们都要料理好了,不可有一点闪失。”
周氏坐了半日,离开了,禾草将下人打发了出去,呆坐了一会儿,一只手缓缓抚上小腹,好想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想要他陪伴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