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关,寒鸦掠过关外残破的城楼,暮色将斑驳石墙染成血痂般的暗红。
冉青玄扶着酸痛的腰肢,感受到掌心下胎儿明显不安的悸动。
黑羽卫的刀锋在车厢里抵了她整整十七日,就连如厕,洗漱,吃饭时,都有女卫守在一旁,
此刻细绸襦裙下仍带着冰凉的刺痛感,偶尔被刺破的地方早就不知道结了几回痂。
“马上就到地方,顾夫人可莫要起什么歪心思。”
身后黑羽卫的刀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冰冷的刀锋隔着薄衫贴上她圆润的孕肚。
“日日都在耳边絮叨,你们可真够烦人的”
每次她有什么动作时,这些人均是如临大敌一般,冉青玄不希望孩子出事,所以尽管很配合,但那些人总归提着心,生怕她搞小动作。
朝小院走去时,她瞥见远处山脉在月光下勾勒出葫芦状的轮廓,而风中吹来的则是葫芦关的悲鸣。
院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门口落雨后未干的小洼,倒影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拄着乌木杖自暗处走出,右腿每挪动一寸,便与地面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几月未见别来无恙啊,顾夫人!”沙哑的嗓音带着冷冽扑面而来。
“民妇还以为是谁这般见不得人”
冉青玄忽然轻笑出声,目光掠过瘸腿男人玄色锦袍下摆的暗纹。
“原来是只敢像老鼠一样躲藏,毁容又跛脚,又只敢躲在阴沟里吱吱叫的大皇子祁景啊!”
面具坠地,脆响惊起檐下栖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