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个头不高的少年,忽然勒停了战马,脚尖轻轻在马背上一点,整个人在空中跃了起来,整个人如一只清灵的鸟雀一般,落在了道路边的大树上,有接连借力,人已经在三丈开外,他对着马背上另外一个黑面少年,吹了几声口哨。
黑面少年骑在马上,身影未停,指着前方路边的树林,用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公鸭一般的低沉嗓音下令:“放!”
弓箭手对着他指的方向,流星般的箭矢射出,树林间响起了惨叫声,人影接连跌落。
还未来得及起身,小刀便骑马杀到面前,手起刀落,只留下林子里惊起的飞鸟。
两人配合默契,行云流水,带领着不足百人的小队,将埋伏在林间的北戎弓箭手击杀、将路上设置的绊马索和陷阱处理好,身后便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和滚滚的烟尘,而那滚滚的烟尘中,黄底黑字的旌旗一马当先,当今天子手写的“定北”二字,果敢中正随风猎猎作响,旁边紧跟着的便是一面蓝底的军旗,上面乃是一个手书的“楚”字,乃是镇北军屹立百年而未倒的军旗,指引着将士们无畏无惧的向前奔袭。
传言北戎人三岁便上战马,终身与马为伴,对战马最是了解。
他们会在道路上,放置马群不喜的植物,或者焚烧马粪,他们也会绕行埋伏在队伍的后面,模仿虎狼的叫声,对马匹进行恐吓。楚青钺这次随行的战马,多是从京城带来的,跟那些定北军一样,没怎么见过世面,常常在行军途中便被惊了马。
跟北戎交锋了几次后,便摸清了他们的门道,他令小刀小剑在前方急行开路,清除路障和弓箭手。自己则垫后,走在队伍的最末。
他一身银甲,早已被颜如意将血污擦尽,月光下森冷发亮,他眯着眼睛,耳朵动了动。这一年来,他每到夜里便双目失明。北戎细作苦心孤诣为他们楚家设的局,让他吃尽了苦头,但也并非全是坏处,比如他的耳朵,比中毒之前,更是敏锐。此刻他便捕捉到旁边一处树林里响起了翅膀拍打的声音。
他勒住马绳,扭动腰肢,从马背上拿起自己的重弓,抽出重箭,对着十丈开外的树林,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