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今日北戎的战局,怕是比今日还要艰难上许多,而我,也断断没有机会在你们这么多人面前,坦承我的心意。”
楚青钺听他所言,一时愣怔插不上嘴,的确,弟弟身重剧毒,一身功夫尽失,跟个废人没有区别,偏偏放心不下侄儿,便自己去了京城,路途遥远,他也曾牵肠挂肚,对着天上明月祈愿,愿远在京城的弟弟顺遂平安,可如今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免又有了其他的奢望。
希望他成家立业,希望他子孙满堂。
若此事发生在两年前,父亲健在,小弟并未中毒,战事未起,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拿起递到他手里的刀,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子,但如今。
杨景和看他神情犹豫,在一旁焦急的说道:“楚大将军,一时心软来日必当悔恨啊。”
楚青钺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杨景和混不吝的站了出来:“若是本王能打的过你,早就自己上了。”
楚青钺却是往他身前一站,“来,我不还手!”杨景和当真跃跃欲试,“但是打过之后,你便不能横加阻拦。”
眼前人身姿挺拔,轮廓硬挺,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你是他在这世上最为重要的人之一,为了你和宜太妃,他可以不顾一切,所以我也希望能得到你与舅舅的承认与祝福。”
一席话却将杨景和说的愣住了,当年水涵空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叶怀昭看破却劝说无果,最终只能不顾自己的名声,离间他与水涵空,事后母亲告知他,中秋宫变,他们母子能够得以脱身,便是因为表哥替他入了局。
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赌气的坐到了窗边的脚踏上,将头埋到叶怀昭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他是我哥,我要带他回南疆。”
叶怀昭嘴角含着笑意,用手摸着他的脑袋,还当他是那个喜欢胡搅蛮缠的少年郎。
楚青钺看两人姿态亲密,眯了眯眼睛,心中很想找个机会将这滇州王打晕了送走。
楚青钧将一切看在眼中,深深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怀昭,“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他?”
他是记载在史书上的罪臣。
他是当今天子见不得光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