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酒过三杯,红上脸颊,看着三皇子的目光都带着说不清的黏腻。
“皇长姑谬赞,皇侄长相粗鄙,不如皇长姑姑身边琴一郎十分之一。”
听着三皇子这样一说,心烦意乱的兰嬷嬷,这才注意到大长公主榻边,左手边坐着驸马,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白衣少年。
少年眉眼低垂,华发柔软,一双雪白素手轻抚面前长琴,琴音悠扬。
大长公主的面首?
兰嬷嬷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在宫中就听闻大长公主生活骄奢淫逸,在封地长公主府中,养着面首十八,其中琴棋书画四人,为众美之首。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长公主如此做派,又置驸马与何地?
兰嬷嬷不由又看了一眼驸马王元基。
只一眼,更不由叹息。
想当年,不顾生死名义,于王都大街上打马狂追自家主子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如今,却成了一个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眉眼死寂的老朽。
驸马王元基明明还不到五十,正值壮年。
这是?
恰这时,王元基也投眼过来,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兰嬷嬷从王元基眼神里,看出了许多东西。
“若说俊美,小王爷倒是可人怜惜的。”
三皇子这话一出口,厅内瞬间安静。
兰嬷嬷纵是觉得自己在宫里,啥人都见过,啥话都听过。还是觉得此话恶俗不过,三皇子真是畜生一个。
当着驸马的面,就给自家皇姑姑推荐面首,实在是为人子侄的不堪。
要论辈分,小王爷周月白是夜狼王的义子,和三皇子同辈,于礼也该称大长公主一声皇姑姑。
这哪是折磨周月白?
这分明是在用周月白折辱她们家王爷呢!
兰嬷嬷气地发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长公主,你是主,来者都是客。主人家盛情,论理老奴本不该辞。但今天客人又多又尊贵。老奴粗鄙,告退。”
大长公主还没接话,兰嬷嬷又继续说,
“只是没想到,老奴在大长公主的府里,没打听到王爷的消息,倒是意外见到了小王爷和周医女。如果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