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娘当然知道安华县主病了,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几乎连人都认不出来,她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与激动,或许身边人会觉得姨奶奶今日心神不宁,可伯府女主人病了,她担心才是正常的。
敏敏的年纪虽小,却总想找自己的亲娘,正哭闹的时候檀容过来了,她扑进父亲的怀里,指着外面要去找安华县主。
陆姨娘伸手将她抱过来,正想柔声劝她乖一些,瞥见儿子脸上的红印子,登时惊道:“你的脸怎么了?”
她将敏敏交给服侍的奶娘,心疼地去抚檀容的脸,一时猜出打人的是谁,又恨得不行,眼中便带出些别的意味。
檀容躲过亲娘的手,疲累地坐进椅中,闭了闭眼,觉察到陆姨娘眼里的古怪,他神情一紧,让人将敏敏带下去,房中没有外人了,他盯着陆姨娘问道:“安华此次病发得太急了,姨娘可知原因?”
陆姨娘淡淡地道:“我怎会知道!”
“姨娘,咱们与长公主还有安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莫要自作主张。”他说得意味深长。
虽然陆姨娘的身份卑微,可檀容对生母并无嫌弃,况且他能继承伯府爵位,全靠陆姨娘操持,不然他不会有今日。至于陆姨娘如何操持,檀容没有问过,陆姨娘没有说过,在某些事上,母子二人心意相通。
陆姨娘被儿子提醒也不恼,反而与他道:“我这几年总是睡不好,每晚都梦见些不好的事,有时想想可能是因果报应,既然逃脱不得,好与不好都由我来给你打算了。”
说到最后竟有些狠厉,檀容坐回椅中,无力地劝道:“哪有什么报应,这都是他该有的命!”
他是谁,母子二人极有默契没有说出名字,檀容又道:“长公主在,安华在,他便成不了事,姨娘别想太多。”
陆姨娘却不认同他的话,那个人一年比一年厉害,迟早把他们的一切都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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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宴快要结束的时候,贤妃召了几位素有才名的闺秀到跟前,一一与她们说了几句话,赏赐出去数件好物,比起花神舞,这才是今日入宫的夫人们眼中的重头戏,暗暗猜测哪一个能入娘娘的眼。
贤妃似乎兴致极好,见了几个才女后,又点了几个俊秀的世家公子,那几人在诸位贵夫人的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