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找上镖局用的是布庄老板娘远房亲戚的名义,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姓氏,便道:“我姓池,去安庆是……见一位故人。”
她明明青春年少,哪可能就有故人,吴娘子听了便知她有所隐瞒,便没再多问。
如今的太阳不晒,镖队歇息半个时辰便重新上路,金莺悄悄告诉池真真,外头那几个人是从玉泉镇时,便跟着她们的,可以说算是熟人,以前还得辛苦隐藏身形,如今能光明正大跟着池真真,也算是熬出头了。
没有拒绝檀宁的安排,一是看在他带着伤势也要送她一程,二来亦是为自身安全着想,她如今想得开,也惜命,就算觉得接受了这个安排,与檀宁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那也顾不得了。
此去路途并不近,马车行驶再快也得走上半个多月,吴镖头行事稳妥,加上池真真几个人身份特殊,他便更小心了,白天绝不多赶路,晚上必在途经的城镇投宿。
即使如此,池真真仍瘦了些,马车坐久了会累,晚上客栈的条件多数不敢恭维,出了门才知这几年日子过得有多舒坦,无论是在明桂云居,还是她在玉泉镇的时候,衣食出入皆有讲究,到如今有了自家府第,虽谈不上奢靡,可比在外头好百倍千倍。
反而是金莺一日日像阿音了,整日都是念叨:“姑娘,头发要烘了才能睡,客栈屋子里有股子怪味儿,这水不洁净,需得烧开了再冲茶才能入口,床盖全不能用,我带有一整套的这就给姑娘换上……”
此时她们在野外河边,日头正好,小成林被他爹抱着要下水摸鱼,镖队的人多席地而坐,池真真特地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打算晒会儿太阳,金莺说道:“姑娘,你怎地坐石头上了?”
“好金莺,你若再学阿音,下回出门我干脆带上阿音得了。”
金莺回头看了眼邱大几人,他们已在池真真的建议下,换掉了锦衣卫的官服,混作镖局里的一员,或远或近地站在河边不远处,于是放心地走到池真真身边,说道:“我可是跟阿音保证了,绝不让姑娘少半根头发丝儿!”
池真真闻言伸手在头上拽下一根头发,递到她面前道:“看,我少了一根头发,你的保证已经无效。”
金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