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严世南提着个小包裹走来,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懒懒地道:“打开看看。”
他叫来茶楼伙计,点了最贵的茶,还叫了四样干果点心,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仔细品尝茶水,显是对自己制的墨很自信。
池真真打开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墨锭的形状虽普通,但光滑细润,凑近细嗅能闻到淡淡墨香,掂在手中亦十分坚实。
她叹道:“墨不错,可我是要在燕京城里做生意,天底下的好墨太多了,不是谁都能占一席之地。”
言下之意便是他的墨还不够出彩,严世南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你几次来我店里,让我品鉴你带来的香墨,是否想让我帮你制有异香的墨,最好连形状也变些花样,再描金银漆?那才是落了下乘,想都别想!”
香墨只是小道,女儿家闺房中用就罢了,文人雅士才不屑用那些。
他,严世南,平生只做最朴素的墨锭,便可胜过其他所有!
池真真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可她有她的想法,暂时无法说服清高的严世南,于是两人头一回的商谈就此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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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祁门的官道上,几匹快马疾驰向东,当先一人神色冷峻,他身着便服,腰间却佩着锦衣卫的制式长刀,刀柄处嵌着几颗宝石,阳光下光芒闪烁。在他身后跟着的汉子亦是相同打扮,只是面有菜色,他们跟着首领日夜奔驰,生生将十来日的行程压缩至不到九日,如今终于快到安庆府的边界,本以为能歇一歇,没想到首领大人竟似精神更足。
檀宁当然也累,可他想早一日赶到安庆,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自从违抗圣旨后,圣上待他十分冷淡,朝中又接连起了些事端,便是吩咐锦衣卫办事,也只叫人传话,不少人猜测他从此就要失宠了。
直到皇后娘娘将檀宁请入宫,让他为丞相邹云丰被弹劾的事去向圣上求情,他才收集了些证据,去面见圣上,却被打发跟随户部的官员去凤阳赈灾。
这是要将他打发得远远的,不想看见他的意思,檀宁二话没说收拾东西便出京了,只是半路就轻骑往安庆来,他此行没什么具体差事,户部的大人比他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