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抿着唇没有言语,严世南从她脸上看出些蹊跷,问道:“哪来的大人?”
他与池真真相识不过数日,只知她是从燕京来的,身边跟着的婢女看不出深浅,但她身边跟着的护卫很不一般,如今猜测她出身官宦人家,却又觉得不像,官宦人家的姑娘有几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
邱大微垂着头继续道:“大人就是大人,这位公子随我过去一见便知。”
严世南看看池真真,又看看邱大,问道:“我若不去呢?”
邱大想说由不得你,可他不敢在池真真面前造次,只等她发话。
池真真却有些走神,她突然就想起初与檀宁相识时候的事,那时她还是湘阳城里一名普通的少女,对外面的人与事懵懂又向往,那时候檀宁为了与她近些,搬到她家隔壁住。
那时候,好像也是春末夏初之季,他们定下终身,一切是那样美好。
她摇摇头,打散往日的思绪,对严世南道:“你搬到隔壁住也好,白日咱们讨论制墨方便。”
反正邱大他们再寻住处,也与檀宁脱不了干系,只当破罐子破摔了。
严世南懒懒地靠回座椅,用他那忧郁又厌世的神情问道:“屋子不满意能换吗?院中可栽种了海棠?”
竟是挑剔上了,仿佛之前住在窄小民宅里转不开身的不是他一般!
——
不知为何,檀宁一直没有出现,池真真像是全不在意般,该用饭用饭,该琢磨制墨还烧烟,一直到日落黄昏之时,金莺终于看见檀宁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外。
彼时池真真正坐在秋千上,看着天边的云影变幻,哪怕是听到了金莺的提醒,她也没有回头。
檀宁等了半晌,终是不请自入,金莺不停地后退,缩到园子的角落里,恨不能变成虫蚁大小,力求不被人在意,她答应姑娘寸步不离,虽然来的是檀宁,她还是不能走远。
他走过来了,被拉长的影子先投到她面前,池真真不敢回头,她怕看见一张飞扬的少年面孔,而她也回以甜甜的笑,曾经的美好难以忘怀,如今惟有满心伤感。
他来到秋千前,唤道:“真真。”
她微微仰首,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若还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