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垂下眼睫,在心中措词,既然他知道是借口,又何必再问,还有,哪有什么误会。
她越不言语,他越控制不住心中的痛意,继续说道:“我知道错了,明知你在意入京后一直未能正名,却一直拖着,如今我说会给你一切,大约你也会笑我会说太晚,可是,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此处,她莫名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十分难看,而檀宁没再说下去,满腔真心实意付诸流水,他被伤得实在彻底。
池真真转过头,一时有些难以面对,他眼中的痛楚不是作伪,
方才她是笑自己,竟为了他的一番倾诉生出不忍,这时的檀宁并不是五年后的他,他的爱与痛都是真实的,哪怕受到质疑也坚持想得到一个答案。
她轻声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却不重要,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不爱你了,不想和你共渡一生。”
她不要他了。
檀宁心上的伤口像被洒了盐,她又道:“怎么,凭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只有你不要别人的份,不能我主动离开是吗?”
明明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有损他的颜面,他却觉得万分刺耳,为什么,为什么不爱他了,为什么不想和他共渡一生了?
他固执地追问原因,如今却又生出更多执念。
池真真不去看他,其实她今晚说的有些多,一点也不像已经放下了,她从他身边走过,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又停下,背对着他道:“我很喜欢如今的生活,就算赚不到什么钱,却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或许有一日会找个人嫁了。现在的你或许还有些放不下,将来会庆幸一切早早结束。”
看在过去的真心实意,而这一世他还真挚热烈的份上,她认真地劝了他几句,并不知她的劝解让檀宁心中生出更多迷雾,什么是将来,又如何庆幸,他只知此时此夜的伤痛永世难忘。
池真真轻轻离去,没有同他道别,她希望今夜过去就能了结一切。
——
清晨,饱睡一夜的严世南推开窗户,被头顶晨露的檀宁吓了一跳,此人莫不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不等他发问,檀宁开口说道:“早啊严公子,听说你今日要与真真一起制新墨,不知我可否旁观?”
一大早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