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上悬着的不是令箭,而是半幅绣着金线的龙纹纛。
那是万历六年,万寿节,大明皇帝生辰之时,大明的皇帝陛下赏赐给水师的龙纹纛……从福建水师的扩充,到宁波水师的新编,一开始,就是为了面对海上冲突准备的……
葡萄牙人本来想拖下去。
但,宁波巡抚衙门的下一道命令又出来了。
而葡萄牙商船被限制离开港口,货物积压,损失与日俱增的消息传来,让阿尔瓦罗彻底慌了神。
他召集手下,面色阴沉地商讨对策。
最终,无奈与妥协占了上风。
他们不得不凑齐了那二十万两白银。
当银子被运走的那一刻,阿尔瓦罗感觉自己的尊严也被践踏殆尽。
他也算是一个老外交了,靠着葡萄牙这些年的兴盛,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委屈。
钱给了,巡抚衙门也就放人了。
禁令解除,阿尔瓦罗带着满腔的怨恨,登上了返回吕宋的船只……他要早一些见到他们的远东总督,一个有权利做出决定的人……
这种小事,涂泽民都没有上奏给皇帝。
但,宁波城内的眼线,锦衣卫部署在港口的探子还是将这个撞船的事情传送到了皇帝这里。
在乾清宫内,朱翊钧身着常服,慵懒地靠在龙椅上,手中随意翻看着奏书。
张国之恭敬地站在下方,将宁波港葡萄牙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
“陛下,葡萄牙人虽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乖乖赔付了银子,已然离开宁波港,返回吕宋去了。”张国之的声音沉稳有力。
朱翊钧微微抬眸,神色平静,轻轻放下奏书,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这时,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脸上堆着惯有的笑意,尖着嗓子说道:“陛下圣明,咱大明国力强盛,岂会怕了这些西洋蛮夷。那葡萄牙人也该知晓,在我大明的地界,就得守我大明的规矩。”
陈矩也是微微颔首,补充道:“陛下,此事虽小,却也可看出沿海防务不可松懈。此次葡萄牙人能乖乖就范,一来是咱水师强硬,二来也是地方官员处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