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大明都城在顺天,与汉唐时大不相同。西北路途遥远,山川险阻,若要经略西域,需耗费巨额钱粮用于行军、驻军、屯田……”
“如今我大明虽有中兴之象,但民间百姓仍有不少生计艰难,如此大动干戈,恐会加重百姓负担,激起民怨。”
海瑞说的有道理。
朱翊钧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听完之后,朱翊钧微微颔首,神色未改,目光炯炯地看向海瑞:“海卿所言不无道理,朕自然明白民生为重,可朕所思,西域之地,并非要一蹴而就,将整个西域纳入版图。朕欲先在西域边缘设立卫所,逐步稳固根基……”
“那陛下,您此言,是否放弃经略西域的想法?”
“朕没说。”
“那陛下,您,还是想着经略西域?”
“朕没有。”
“陛下您……”
“爱卿,你先别生气,朕这边有一件事情,你听完以后再生气不晚。”
你先别生气,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海瑞闻言稍愣,而后直勾勾的看着皇帝。
还有事?
他们今天早上到底聊了多少啊。
“海爱卿,今早与诸位爱卿聊完哈密赏赐之事后,阁老与朕单独探讨了南巡一事。实不相瞒,朕现在心中颇为意动。”
海瑞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而一直侍立在朱翊钧身上的冯保,在听完皇帝陛下的话后,狂喜啊,不过,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笑出声来。
“陛下!”海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南巡之事,万不可行啊!这一路所经之地,需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来筹备?地方官员为了讨好陛下,必定大肆铺张,搜刮民脂民膏……”
“如今我大明虽有起色,但仍有许多百姓生活困苦,这般劳民伤财之举,如何能行?” 海瑞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挥舞起来。
朱翊钧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