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号角声中拉开序幕,那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回荡在潘菲利亚城外的荒野上空。烈日炙烤着大地,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干土与汗水的味道。弗朗索瓦站在先锋队的最前方,手中紧握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目光阴沉而决绝。他的身后,百余名士兵扛着粗糙的攻城梯,脚步沉重地在滚烫的地面上迈进。这些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杂牌军,盔甲破旧,眼神中夹杂着恐惧与茫然,但迫于素海尔的军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随。
“冲!”弗朗索瓦嘶哑地吼了一声,率先冲向城墙。他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左臂的纱布在剧烈的动作中微微松动,隐隐透出血腥的气息。身后士兵们紧随其后,攻城梯的木头在肩膀上吱吱作响,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蒸腾出一缕缕白气。烈日下的城墙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兽,灰黑色的石块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墙头上的獬豸营士兵如同雕塑般肃立,弓弦已然拉满。
城头之上,獬豸营的弓箭手在贝托特的指挥下毫不留情。第一波箭雨如蝗群般倾泻而下,尖锐的破空声刺穿空气,带着死亡的呼啸。箭矢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精准而冷酷。一名年轻士兵刚将攻城梯搭上城墙,还未站稳,便被一支羽箭射穿咽喉。鲜血从他的脖颈喷涌而出,猩红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仰倒,重重摔落在尘土中,激起一片尘雾。旁边的战友甚至来不及反应,又一支箭矢射来,贯穿了他的胸膛,惨叫声戛然而止。
弗朗索瓦咬紧牙关,挥剑格挡一支飞来的箭矢,剑锋与箭簇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鸣响,火花在空中一闪而逝。他低吼着攀上云梯,每迈出一步,木梯都在剧烈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烈日炙烤着他的背脊,汗水顺着额头滑进眼中,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的左臂伤口在用力时撕裂般地疼痛,纱布早已被汗水与鲜血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用力都像有无数根针刺入骨髓。他强忍着剧痛,低吼道:“快!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