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间,生的希望与死的阴影交错并存。余晖洒落高地,映红残垣断壁,也照亮众人疲惫却不屈的面容。救援声、呻吟声、工具撞击声交织成无言的挽歌。偶尔一声“找到了!”响起,带来短暂的希望光芒,而紧随其后的沉默,往往意味着又一具冰冷尸体被抬出。即便如此,依然无人停手。
李耀松看见李漓,立刻从废墟另一端奔来,脚步踉跄,满身尘垢,盔甲沾着碎石与血迹,脸上几道灰白的汗痕如蚀刻。那一瞬,他看上去不像军官,更像一个在坍塌中挣扎求生的逃难者。他扑至近前,刚要单膝跪地行礼,一声厉喝却已如利刃截断他的动作。
“耀松,免礼。”李漓语声如锤,短促、低沉,却带着压不住的怒意。他双眼炽热而警惕,仿佛要将眼前每一块残骸看透,“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漓站在高处,凌厉的目光扫过四野:伤者被担架抬出,残墙上摇摇欲坠的砖石尚未落地,远处还有断肢裸露在半掩石堆之间,血痕蜿蜒入土。空气仿佛凝滞,沉重得像要塌下整座山头。
李耀松嘴唇颤了颤,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强撑出一份镇定:“主上,是……一场意外发生的事故。这段城墙造到两人高的时候,突然崩塌,太突然了,以至于还来不及撤人。”李耀松的话语有些干涩,语调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藏于袖后的手背已渗出汗珠。
李漓眯起眼,语气一凛:“真的只是意外?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有没有破坏痕迹?”
“绝对没有!”李耀松猛然抬头,声音变得尖锐,似要用力将这句斩钉截铁地钉入李漓心中,“既没有敌袭,也绝无奸细!”他的回答几乎是嘶吼,仿佛不仅在对李漓答话,更像是在为自己辩护。但那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却将这份激烈衬得越发虚浮。
李漓盯着他,久久不语。他的目光锋利如刀,仿佛已将李耀松从头看到骨髓。半晌,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