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闻言,并不动怒,反倒轻轻一笑,笑容淡淡,仿佛春水漾起的一圈涟漪,浅浅,却未触及眼底。只是她的目光在刹那间微微一凝,像是某根早已封存的旧刺,被冷不丁拨动了。她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实则字字透着一丝森寒的怨意:“怪,只能怪我那昏聩的父王——只信他那个扶不上墙的世子,却从不肯听听我这个庶出女儿的一句好言相劝。”
观音奴轻轻一顿,语气一转,陡然森冷如霜,字字如寒刃凌空而下:“所以,晋王爷兵败灭族,上下一百七十余口被屠戮……死得一点都不冤!最可恨的是——那老糊涂死到临头,还依然不忘拉我下水。”
观音奴缓缓挺直脊背,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像是从尸山血海里挣脱出来的鬼影,吐出一句冷笑:“幸好,我可没那么愚蠢。”
忽然,观音奴猛地转头,对着门外发出一道指令:“野力茹迷,你们进来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威严,像是划破夜空的利刃,瞬间撕裂了地牢的死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的木门在生锈的铰链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野力茹迷大步迈入,身后跟着两个身形剽悍的党项人,腰间佩刀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野力茹迷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地牢,落在角落里瘫坐的兴宁绍更身上,紧接着,他咧嘴一笑,语气戏谑:“老板,还要继续揍他吗?还是……这就剐了他?”他的声音粗犷,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挑衅。
观音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用了。”她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却暗藏锋芒,“赶紧去找个好医师给他治伤,但记住,别招惹和圣约翰医院的医生,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家伙在我们手里。”
“是,老板!”野力茹迷恭敬应道,朝两个党项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上前一步,粗鲁地去搀扶地上的兴宁绍更。兴宁绍更挣扎着想躲,他的手臂被狠狠拽起,伤口撕裂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
“慢着!”观音奴忽然抬手,声音一落如石入井水,冷得让人打个激灵。所有人的动作陡然一滞。她缓缓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