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些咸盐水才好!”
“是啊,前年干双抢的时候,我奶奶就让我喝两碗盐水再下田!”
周围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岑济被他们吵的脑瓜子疼,大手一挥:“拎茶壶过来,一人给一碗,等队长他们回来再给他们煮痧子水喝!”
说完,见地上躺着的几人已没什么大问题,便起身离开,往瓜子厂去了。
瓜子厂内也是一片混乱,周有才打着赤膊拼命吆喝:“都散开、散开,你们是要把他们都闷死吗!”
地上躺着九个人,比窑厂里还多两个,无它,瓜子厂毕竟是生产食品的,厂房封闭程度更高一些。
炉子一开,那必然温度更高,体感更闷,所以瓜子厂的活虽然比窑厂要轻松些,但人在里面却更容易中暑。
岑济进了瓜子厂,照旧是帮着大黑蛋提着水桶,往中暑的人身上擦擦凉水,又扶起他们灌了几口茶。
“唔—呕—”正忙活着,还有人爬起来吐了,旁边的人七手八脚过去帮忙。
“散开、散开,一吐就好!”周有才又扯着喉咙喊起来。
呕吐的人正是岑济的外公,眼下他脸色发白,身上汗水把地面都打湿了一片,整个人看上去着实虚弱。
“厂长,这样下去不得行啊!”
“是啊,今年天气这么热,在厂里上班比在田里还受罪!”
“唉,以往干双抢也没热倒这么多人呐。”
社员们这时候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渐渐地朝周有才围了过来。
周有才既是队长又是厂长,社员们只有个朴素的想法:你让我们干活可以,但千万别让我玩命啊!
眼看社员们黑压压的一片朝自己靠过来,周有才喉结上下蠕动,咽了下口水,眼神不敢直视对面的人群。
左右一扫,发现了在一旁拧手巾把子的岑济,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样。
“岑校长也在啊,岑校长你说该怎么办?”
啥玩意?岑济一脸懵逼,自己只是过来帮忙的,无缘无故成了大队未挂名的赤脚医生不说,还要我给你挡枪?
不过心里揶揄几句也就罢了,这中暑严重起来还真是要人命的,于公于私,岑济都要说几句。
“周厂长,这起痧子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