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可不是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吗?
洪步春一问,这人却不答话,只是把他往小巷子里领。
“自行车券两百一张,缝纫机券三百一张,工业券八十!”
洪步春一听,顿时就懵逼了,捏麻麻的,这是在抢钱呐!
“买不了、买不了一点,我买不起!”洪步春直接摆摆手就要离开。
“同志、同志,我再让你点,我真能搞得到,我认得供销社的领导!”那人上前扯住洪步春的袖子纠缠起来。
巷子口处,李大江他们把头伸长了往里看,洪步春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多钱。
“没钱也行、没钱也行,拿东西换也照嘛!”
洪步春苦笑:“你看我像是有东西换的吗?”
“春哥儿,别搭理他,我听我爸说过,外头有不少骗子,专骗我们乡下人!”
周能军对自己定位相当准确,李大江也过来凑热闹:“就是,咱们能有什么东西,砖头要吗?”
李大江说完就拉着洪步春往外走,没想到那小个子又跟了上来:“砖头?砖头要啊,我还真要砖头!”
洪步春任他怎么说,只是闷头往外赶,心里正发愁这电风扇该怎么买回去。
“同志、同志,不是我要,是县里纺织厂的丁厂长要!”
丁旭文正在发愁,眼看就是中午了,他却不想回家吃饭,家里那个母老虎成天就盯着自己。
给小舅子搞到厂里当工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这老丈人又开始吵着要在老家起小楼。
我一个厂长不还是住的筒子楼?你一个农村的庄稼汉,起什么小楼?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去欠别人的人情债嘛!
也怪自己当时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被自己婆娘那一副好皮囊蒙蔽了双眼,年纪大了才知道,甭管年轻的时候多漂亮,老了都一样。
什么?老丈人供自己上中专?笑话,那也是自己凭本事考上的!
再加上厂子里通过外汇搞来的比利时织机还在调试,丁旭文干脆就以此为借口,在厂办里躲一躲老婆和小舅子。
“丁厂长!丁厂长!”
丁旭文刚在长条木椅上躺下,门外就传来一声声呼唤,他微一起身,似乎是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