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岑济看他身上搞得泥巴糊赖的有些来气,可看在这小子还想着给自己送水果,还是让他在自家院子里打桶井水冲洗一下。
“娟儿,就是个考试而已,现在是预考,预考过后是高考,进了大学还有期中考、期末考,大学毕业又是论文答辩。”
“毕业了呢?进单位还得考,考什么?问得好,这以后的日子,就是社会给你出考卷,你照旧还是答题人!”
“不过社会这张试卷,就没有标准答案了,连考官也没有。”
说到这里,岑济站起了身,转而又否定了自己:“不,还是有阅卷人的,阅卷人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你要是在单位里瞎胡搞,那我们就给你打零蛋,看你要不要脸,哈哈!”
岑济的贫嘴,让邱慧娟减轻了不少压力,噗嗤一声笑出来:“照你这么说,那我还得天天复习、天天考试!”
“可不就是这样嘛!考上大学就是干部了,他老人家可是老早就说了,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干部管理七条就是对你们说的!”
两人说说笑笑,全然没把院子里光着屁股洗沟子的王可牛当回事。
但王可牛不这么想,他昨天晚上的经历可太丰富了。
先是看到田二毛用弹弓打田大毛,结果射偏了,把一个女的给打了。
然后田二毛自己被吓尿了,尿还滴到别人碗里,接着田二毛刚下树没多久,就被田大毛逮到。
王可牛发誓,那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最高水平的打斗,不,应该说是单方面虐杀。
经过昨晚那么一闹,田二毛的光辉形象在跃进大队的毛孩子圈里已经荡然无存。
王可牛最终凭借去周能文家钻狗洞偷来的一把米,成功在刘拐子那兑换到了一大捧米花棒,巩固了自己在芙蓉生产队小屁孩心中的牢固地位。
更是在大家面前放出话来,今天还会给大家搞来代销店新到的把子糖(棒棒糖)。
半桶水浇下来,王可牛甩甩头上的水珠,像个掉进河里的小癞皮狗。
“别去河里玩水啊!”岑济见王可牛要出门,赶紧叮嘱了他一句。
“晓得了!”王可牛光着脚就出了门。
华龙路才修好没多久,路面平坦,但王可牛并不喜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