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叫人分不清谁是病人,谁是家属。
一礼拜后。
忠叔出院。
没人问南桑还走不走。
南桑也没说。
阔别四年重新回了杨浅的城堡。
走进后院。
四年前,南桑亲手开垦了这块地,栽下树苗,洒下花种。
四年的时间。
光秃秃土地变成生气盎然的花园。
墓碑后的树葱郁到仿佛这里不是被沙漠包围的盐城,而是阳光雨水充裕的热带雨林。
南桑在墓碑前跪下。
跪拜外公跪拜母亲。
直起身。
看了许久旁边的空白墓碑。
又一次跪趴下。
她低声喊,“舅舅。”
“桑桑会替您照顾好她,让她好好活着,往后余生,欢喜常在、无忧常在。”
眼泪从南桑眼眶掉落,汇入地面,她哑声说:“谢谢,谢谢您为我留下了一个家。”
南桑结束了流浪。
归进盐城的家。
她看着不像从前的她了。
但又的的确确还是从前的她。
早睡早起。
种花看书。
带长寿出门放风。
忠叔说什么听什么。
杨浅骂什么听什么。
乖巧又听话的每天早上在楼下放歌。
和忠叔一起拉杨浅起来打八段锦。
晚上九点半准时收走忠叔总抱着刷的手机。
把杨浅床底下阳台角落衣柜里藏着的烟酒通通扔了。
几个保姆碎嘴议论,“我就说小姐比忠叔能耐,管得住浅姐吧。”
“小姐面相瞧着比之前冷多了,但厉害没变一点。”
“咱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速效救心丸可以不用随时备着了。”
“降压药也是。”
“三餐能定时了。”
“咱们的伙食跟着也上去了。”
“还好这四年,管她浅姐发脾气砸坏多少东西,我都坚持下来没辞职。”
“哈哈哈,我也是。”
盐城城堡里南桑离开后没被辞退的保姆佣人们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