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森严的小院外,崔舒迟疑了很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推开门,眼光落在一个人正在凭窗饮茶赏梅的背影身上,脸上神色挣扎之极,也不知是痛恨还是敬畏。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李大锤,看着崔舒,微微一笑:“回来啦?坐!”
崔舒走过去,坐到了李大锤的对面,看着李大锤反客为主地为自己倒上茶,脸色苦涩地道:“都护妙算如神,父亲他,真得准备练血玉功了!”
李大锤挑了挑眉,道:“你一说,他就应了?”
“说是让我拿去给他看一看,可我了解他,那就是准备练习了!”崔舒垂下了头。
“他没问你的血玉功是从哪里来的?”
“我跟他讲,我因为中了伤,无法缓解,准备彻底放弃以前所学,从头练习血玉功,所以早先找了李正泰,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从他那里得到了全套的血玉功!”崔舒道。
“完美!”李大锤笑道:“这么一说,果然毫无破绽。”
他将手边的一个盒子轻轻地推到了崔舒的跟前,道:“这便是一整套的血玉功的传承!给你父亲吧,以你父亲的能力,很快就能上手,不超过一个月,他便可以吸取你们族中子弟的长河真气了,效果肯定会很好,但他也会发现,凭一些五六品的小杂鱼儿的那点儿可怜的真气,远远不能满足他迅速好转的需要,他需要更好的饵料。”
崔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脸色紧绷,毫无表情,好半晌才道:“也许不会有你预料的那般糟糕。”
李大锤大笑起来,“听过不足歌吗?”
崔舒摇摇头。
李大锤以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抑扬顿挫地唱了起来。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