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核,从榜单成绩到接下来的人事变动,无一不牵涉整个京城的利益脉络,容珩这一步棋下得稳准狠。
那些胆怯的庸才中,有人选择装聋作哑,也有人试图找寻依附的“树”,殊不知树林越深,越是容易迷失。
容珩正要朝门口走去,却听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姓沈的!就你聪明是吧?榜首了不起?敢抢我的位置,我看你沈宴是好大的胆子!”一名中年官员,怒不可遏地冲出人群,目光阴冷,看向沈宴。
沈宴见状,却纹丝不动,连眼神都未曾晃动半分,仍旧站得笔挺:
“大人此言差矣。这榜单自非一人所定,考核成绩如何,全凭公平公正,下官承蒙列位上官赏识,才有此成绩。这又何来抢呢?”
“你——”
那人被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言辞逼得语塞,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咬牙低声威胁:“小子,刚飞上枝头就别太得意了。京城的水深着呢,你不识时务,小心哪天淹了自己。”
沈宴眼神淡然:“如此深言,倒也成教益。多谢大人提点。”
容珩挑眉,忍着嘴角微扬的冲动。
他眼中的沈宴,此刻更像一柄寒光湛湛的剑,锋利得令人畏惧。
他缓步向前,站在沈宴身后,冷冷看了那冒犯的官员一眼。
那中年官员霎时噤若寒蝉,生怕惹怒五殿下,一溜烟跑远了。
“沈宴,”容珩低声问道。
“若乱臣当道,以奸计妄图害人,你又会如何处之?”
沈宴躬身行礼,答得干脆:“先证实其罪,再以法断之。”
容珩沉思片刻后,笑了一声,眉眼间闪过晦暗的光:
“希望你一直能如此清醒。”
门外的嘈杂声逐渐远去,沈宴低眉立在容珩身旁,气度从容。
翌日清晨,京城的阳光清透如洗,道路两旁的槐树绿影交错。
各大茶楼和酒肆里早已人声鼎沸,街巷里的议论声就像漫天飞舞的风筝线,将沈宴这两日的事连成了一片。
“听说了吗?那位沈大人,竟然当上了少卿!”
“岂止是升职?这可是进了天子眼!以后可不得平步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