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抱住她的腿,抬起一张狡黠的面孔喊她。
“娘亲,你每天回来的时候都过得这么晚,不如别去忙了,陪我!”
姜茯谣本来也有些疲累,但见着他这个模样,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被拂过一股软乎乎的暖意。
她倚在门框上,眉眼轻扬,微微点头道:
“陪你也没问题,但你得让我看看,你今天夫子布置的文章抄了几篇。”
那小家伙一听,脸上立刻滴下三分怯色,缩缩脖子后讨好地笑了笑,撑着姜茯谣的手臂小声辩解:
“我已经背下来了,可那抄写未免忒枯燥了些,好汉不拘小节是不是,娘?”
姜茯谣好笑地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倒是睁眼睁得清楚了,做事也知道讨价还价。”
说着便绕过他,径直走向桌案旁翻看起那些摊开的书卷和文房四宝。
可还没翻过两页,就听外间紧跟着传来夫子的声音。
“夫子来了。”
三儿低声提醒道,往后退了一步,就听那夫子气势汹汹跨过了门槛。
“姜夫人!”
夫子的一声惊雷,直震得整个屋子没了温暖,
他吹着胡子瞪着面前的小家伙,劈头盖脸地说道:
“小世子简直顽劣,他今日只作了一半功课,便溜出去与府里下人玩闹!若是再纵容,岂不糟糕?”
姜砚琰早就溜到姜茯谣身后,用她的裙摆遮住自己半张脸,探出眼睛横了夫子一眼。
“夫子莫气,砚琰这般小,耐性不足也是常理。”
姜茯谣淡然作答,但不掺讨好,也没有严厉责备。
她稍稍蹲下身来,将这小泥鳅逮住,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添了一句:
“不过夫子担忧也是有道理,琰儿,再这么贪玩,你的《论语》要永远没法背齐了,知道吗?”
姜砚琰委屈地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点头,却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母亲说了,大一点我就会好了!”
这一句,夫子听得眼皮直跳,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扶住额头,连声叹息了一阵才背起手退出去,留下一脸得意顽皮的姜砚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