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雁点头应道:“不止有宫内我山庄弟子,还有那萧公公。夫君莫非忘了?此人昔日掌管东厂,只可惜隆庆爷驾崩过早。
“且此人与当今太后,关系匪浅。只是他与太后心腹太监曹安之间有了嫌隙,便让世人以为,他不过是日落西山,不得不借着郑贵妃的权势苟延残喘。”
她言罢,云歌接着说道:“夫君,昨日你在刑部之事,便已有人上奏皇帝。有上奏的,有弹劾的,无非便是说你结党营私,或是借机想铲除异己。
“这些人,有郑贵妃那边的,也有太子那边的,甚至还有朝中所谓‘浙党’与‘齐党’。以至于后来在宫中传出,说你不顾圣上之意,要查当年南华堡一事,只为自己的女人出头。”
旎啸听闻,脸色大惊,脱口说道:“莫不是圣上想阻止我?”
云歌瞥了骆风雁一眼,旋即对旎啸说道:“妾身与风雁妹妹商议一番,从那萧公公传来密信中推断,应非圣上之意,倒像是那李太后,或是太后身边那曹安所为。”
旎啸见说,浓眉紧蹙,仿若那两团乌云聚于眉间,而后缓缓在房中踱起步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中回响。
少顷,云歌又开口道:“再者,且说那昨夜之事,那水雾之怪,在京城内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如今竟传出,是夫君你故弄玄虚,意欲针对某些人。不然那怪物出了城,虽说被你斩杀,可怎会连半点痕迹都无?最不济,也该有那怪物的尸首才是。”
旎啸听得,虽心生怒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因深知人言可畏。
更何况这是朝廷,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之事,如那春日繁花,处处皆是;风闻奏事、攻伐异己之举,更是日日上演,时时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