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卫轩走到近前,他复又开口问道:“卫轩,你心中可曾怨恨我父亲?”
卫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忙不迭地问道:“哥儿,您为何有此一问?”
朱由校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你莫以为我只不过是个几岁孩童,便当真懵懂无知。
“这宫中早有传闻,前几日,我亲耳听得魏朝与魏进忠,在王安面前嘀咕,是父亲一直差遣他们三人,四处打听先生是否有闲暇时光,好寻个由头与先生相聚。
“只可惜自先生来到京城之后,发生了诸多事情,那一日京城之中,龙吟之声震彻天地,而后这宫中气氛愈发紧张,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便是我想要走远些玩耍,都遭父亲一顿训斥喝骂。不想,今日父亲竟肯放我出来,还特意引我到这等地方。”
卫轩听罢,满脸疑惑地看着朱由校,不知这话是何意。
朱由校寻了块石头,坐下后长叹一声:“那日我又听得,说先生这些时日,奉了皇爷爷之命,正忙着办理一桩大案,还正与那甚为厉害的敌人周旋。
“然我心中明白,此次父亲定是又遇上了难题,急切盼着能得先生相助,且这等急切之情,已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故而,今日便差遣你前来,借着陪我玩耍之名,行那探听消息之实,以此作为掩护。倘若被人察觉,告发到皇爷爷那里,便将你当作那替罪之羊。”
卫轩听闻,不禁惊得呆立当场,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朱由校微微一笑,轻声道:“卫轩,我心知,你定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你且放宽心,若真到了皇爷爷面前,我便说是我贪玩,不知不觉间便游逛到了此处。”
卫轩见说,心中满是感激之情,眼中泛起泪花,躬身哽咽道:“奴婢谢过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