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李图稍作停顿,望向旎啸。
旎啸微微示意,令其继续道来。
李图忙躬身拱手道:“大人容禀,多年之前,不知怎的,那蒙白才竟于一夜之间,输得个家徒四壁,几近倾家荡产。
“然则,经沈大人细细查证,此人虽是那赌场青楼皆有涉足,却并非那嗜赌如命之徒。
“经一番审问,方知那一夜输光家产,实乃冉志海自导自演之计,特意唤了几人,拉他入那赌局之中。”
旎啸端坐如常,并未打断李图之言,只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香茗,神色自若。
李图瞥了韩文庆一眼,旋即又拱手向旎啸说道:“经韩大人雷霆手段,突审那冉志海,又兼沈大人审那蒙白才,二人之口供,竟是丝丝入扣,相互印证。
“原来,那冉志海设下此计,让蒙白才一夜之间,输得精光,实则是欲收买蒙白才之心,使其为己所用,唯命是从。
“实则,乃是间接为那冉文石效力。那些年,蒙白才暗中为冉文石,做了不少见不得光之事。”
旎啸轻放茶盏于案,忽抬手止住李图之话,轻声说道:“且慢,一件件道来,先说那蒙白才,与老木匠侯忠之死,究竟是为何。”
“是,大人。”李图忙躬身拱手,恭敬道,“那侯忠死前数日,蒙白才寻得侯忠同村一商人,此人唤作黎宏山,赠其一大笔银钱,让黎宏山于侯忠返乡途中,经一小镇时,佯作偶遇。
“那老木匠侯忠,哪里知晓其中阴谋,只道在外乡偶遇同村之人,且黎宏山,又不嫌他身份低微,便欣然应允,在镇上,他与黎宏山对饮数杯,而后便匆匆赶路。
“岂料,那蒙白才又在此小镇寻得一名庄稼汉,于侯忠必经之路的悬崖数处,暗中挖掘,复以石块泥土铺就,掩人耳目。
“那侯忠饮酒过量,行至悬崖边,不慎踏于松动之石上,失足坠崖。那悬崖,虽不过十来丈高,然老木匠年迈体衰,又兼酒醉,终是命丧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