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当先踏入,不时以手在鼻前轻挥,然那恶臭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但见此处蝇虫乱舞,恶臭熏天。
再瞧那铁架上所锁之人,头发蓬乱如麻,面目焦黑溃烂,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汩汩而出,衣衫褴褛不堪,宛如一个血人,想是这几日遭了不少酷刑折磨。
旎啸趋前撩起蒙白才的乱发,露出其面容。但见那伤痕累累之状,触目惊心,更有那被铁烙之处,皮肉已然烂臭。
沈飞于一旁说道:“禀大人,我锦衣卫数十种用刑之法,皆已用尽,却仍无果。每问及那图纸或盒中所装之物时,此蒙白才或疯言疯语,或如患失忆之症,不住摇头。
“经多次如此,我与韩大人细观之下,推测此人应是中了一种毒,或一种蛊,又或是一种我等未知之物。”
旎啸缓缓点头,“如此看来,定是有人料到这蒙白才会有此一日,便提前做了防范。如此说来,说不定此人,便是交出图纸与盒子之人。”
言罢,旎啸绕着蒙白才转了一圈,但见其全身皆是血渍,诸多地方皮肉绽开,骨枯烂臭,惨不忍睹。
少时,旎啸笑对沈飞说道:“你等可莫要让这蒙白才轻易就死了。”
沈飞拱手笑道:“大人但请宽心,我锦衣卫用刑手段百般,而令人不死之法亦是奇多。再加之韩大人,自他家厂督处讨得那等好物,这蒙白才,便是每日严刑拷打几个时辰,也断然死不了。”
旎啸听闻,默默点头。
随即,他往蒙白才身上连点十数处穴道,此乃梅花山庄独门之秘的分筋挫骨手法。
不过二三息之间,那蒙白才顿感疼痛难禁,咬牙切齿,浑身寒噤,哭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唐浩三人见此情景,个个面露惊容,心中更添一丝慌意,自是猜出旎啸这手法非同小可,便是那铁打的汉子,也难以承受。
十几息过后,旎啸又点了蒙白才身上几处穴道,那蒙白才哭喊之声渐止,耷拉着脑袋,气若游丝,只余下一丝游气,奄奄一息了。
少顷,旎啸吩咐沈飞:“将这蒙白才放下,给他一张椅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