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翰闼嬾端起玛瑙牛角杯,遥敬羯赵大丞相石常之。
“软脚羊,你服不服?”术虎平南死死掐住那南国少年的后颈,将他往松软的草地深处按。
一边仰起脸来,得意地看向自己母亲。他的南话很标准,一定有一个南人老师。
“不服!”
南国少年趁着他得意的时候,忽地低吼一声,拼尽全力,反弓起身子。
左脚往上猛力一蹬,正好踹中术虎平南的胯下。
术虎平南登时痛得弓身驮背,双手捂在了裆部,脸色煞白。
“狗鞑子,让你瞧瞧爷爷是狼还是羊。”
南国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土渣啐在术虎平南脸上。
瞧不出样貌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如同一头疯狼一样,呲牙扑向术虎平南。
术虎平南壮硕的体形整个比他大了一圈,却在他拼尽全力的一扑之下,摔倒在草地上。
两人滚作一团,扭打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述律翰闼嬾和羯赵大丞相石常之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石常之吃了一惊,大声吩咐道:“快,快去搭救殿下!”
述律翰闼嬾却呵道:“都别动,他若是连这头两脚羊也驯服不了,将来如何征服亿兆南人?”
述律翰闼嬾心底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这小小的南人,竟然如此桀骜,比草原上最烈的马儿还要难以驯服。
她一定要看见这只两脚羊臣服在幼子膝下,仿佛这个小小的南国少年,代表着整个南国。
她相信她的幼子会从一个个失败中得到教训,不断成长,最终成长为跟他父汗一样,顶天立地的大汗,令天下人闻风丧胆。
述律翰闼嬾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大丞相石常之也忧心重重地坐了下来,南人如此难以驯服,灭南国又谈何容易?
他才刚刚坐下,就看见身前矮几上的酒杯里,突然荡起一圈圈涟漪。
一圈圈涟漪有节奏地在杯心收拢,激起一个个细微的浪花。
他心里本能的咯噔一声,就看见行营四周的宫帐军,脸上都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突然,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