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心软了,将那一道一和尚的尸体放进了昆仑木里,我就应该把他们丢在那口水潭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握了握柳诗诗的手,心说:说什么,我也要把她带出去,哪怕拼了这条命。
路两旁的麦田,随着我们的奔跑,就像过电影一般,一幕幕飞快的往后倒,我没有左顾右盼,眼里直勾勾盯着老里正的背影,牵着柳诗诗不撒手。
然而,当一座气势恢宏的金砖碧瓦的大殿出现在视野的时候,柳诗诗忽然不走了,她反握着的手,把头扭向一侧,我不得不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怎么回事?
只见,道路两旁的麦田原本绿油油的一片,此刻却在疯狂长高,很快抽杆,抽穗,一阵风过去,麦子竟然翻起了金色浪潮,就这么不大的工夫,竟然从小禾苗到成熟季,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村口那颗老槐树上挂着的那口破钟,忽地响了起来,钟声悠扬而深沉,如同敲在心脏上,让人忍不住要跳入麦田进行收割。
我知道,这里的太阳肯定是假的,麦田也是假的,可咬破舌尖这种办法,已经不管用了,我早就试过。
更让我奇怪的是,偏偏我们跑向铸造作坊的时候,麦子熟了,这当中有什么寓意吗?
老里正的身影已经缩成了一个点,很快就会离开我的视线,我想跟过去,奈何柳诗诗固执的拉着我,我不敢用太大劲反向拉她,万一出现不好的状况,柳诗诗将会受到伤寒。
因为,我现在的力量比柳诗诗大多了。
麦浪如涛,一浪盖过一浪,麦子的香气像涌动的潮水一阵阵向我们袭来。
这种场景,作为农村出身的孩子,自然司空见惯,让我吃惊的是,那麦穗很大,足有半个手臂上,每一颗粒都很饱满,目测最少得三四两重,可那细细的麦杆,却依旧挺拔。
麦田外围的黑夜,电闪更加频繁,一会像龙爪,一会像蜘蛛网,这种情况,甚至影响了阳光,光线变得暗淡起来。
一丝潮湿的风飘进鼻腔,我知道,要下雨了。
“要下雨啦,收麦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