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车被后面的车频频撞偏方向,季浅回头看向不断追逐的陆宴景,摇头:“不,爸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刹车!怎么刹不住车!”
“砰!”
大梦惊醒,季浅仿佛一条搁浅的鱼,肺部发出旧风箱般的撕扯声,拼命的汲取着空气。
那天的全城追捕,最后以父亲车祸身亡而告终。
父亲的车子失控撞在路边停着的钢筋车上,数十道手指粗的钢筋穿透挡风玻璃,将父亲穿成刺猬,死死的钉在副驾驶上。
父亲不爱她,之所以只带她逃亡,不过是想把她当人质,想着陆宴景能念一丝旧情,放过他们父女。
可车祸的最后一刻,父亲却也打转了方向,尽可能的让季浅躲开钢筋的伤害。
父亲护在她身上,血流了她一身,她脑子嗡嗡作响,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父亲到底爱不爱她。
可在陆宴景眼里,父亲是爱她的,贪污款也肯定在她手里,他笃定她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
而这一环扣一环,已经不是季浅能解释清楚的了。
渐渐平稳了呼吸,季浅才意识到眼前一片漆黑。
房间没有开灯。
她浑身酸痛的起身,脚下咯吱一声,踩到了玻璃碎片。
是她烧的迷迷糊糊时,想喝水,没摸到杯子还把水摔了。
嘴里干渴的要命,季浅抿了抿唇,干裂的嘴唇溢出血味儿,令人作呕。
季浅摸黑把灯打开,然后浑身无力的去倒了杯水,咕咚两声大口喝下去,才感觉活了过来。
靠在墙上缓了会儿,她拉开窗帘,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泛着鱼肚白。
她竟然在办公室睡了一夜都没被人发现。
季浅不由得想,会不会她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季浅轻叹了口气,想这些不着边的有什么用。
她歇了会儿,拉开抽屉,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来吃。
然后顺手拉过电脑,继续替陆宴景做浪漫策划。
今天公司要开会,季浅提前去茶水间准备茶水。
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结伴走进来。
“你喷的什么香水啊,真好闻。”
赵妍的炫耀声传来:“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