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杀掉了可能会很爱自己的生父,作为报应,理应赔上这条命才对的。
江宴川眸光一暗,将手又向前伸了一小段距离:“莫要胡闹!”
关执礼转身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对面传来了一连串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思林伸手在身上的几处穴道接连点了数下,才总算能吐出连贯的语句。
他狂笑着看向对面的江宴川,唇角眉梢的弧度都透着浓浓的嘲讽。
“江宴川!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好人?!”
“若是当真心疼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小鬼,你又怎会派他来执行、执行这种必死的任务?!”
“你真虚伪啊——”
“你和那个老东西一样,表面上装出一副仁爱的模样,实则冷心冷情,为了杀我,连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利用,简直就是——”
“江思林。”江宴川蓦然开口,截断了对方的话茬,“执礼是我从北铭带回来的。”
只这一句,就让江思林脸上的表情悉数僵住。
他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江宴川的表情,似是想找到对方脸上细微末节的表情变化。
江宴川没理会江思林的反应,自顾自向下说着:“他作为被北铭王留在宫中的弃子,率领还没逃离的大臣出城投降,当时他整个人都瘦弱得不像话,就连身上的袍子都被洗得很是破旧。。”
“孤对这孩子起了几分兴趣,便派人去追查了一番。”
对消息来源都心知肚明的几人,谁也没有开口戳破江宴川的胡话。
“八年前,”江宴川一字一顿,近乎残忍地道出了从小家伙心声中得到的消息,“他被人遗落在鹿尾巷深处,恰好有人经过,便将他带入了宫中,换下妃嫔刚刚产下的女婴,成了宫中任人欺凌的皇子。”
不久前才从邱素心口中听过的地名又被江宴川缓缓道出,江思林呼吸一滞,本就因重伤而失了血色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又惨白了几分。
他双眸茫然地在小家伙的脸上来回扫视,半晌,表情慌乱地扬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