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凉水顺着阮岚月头发额角流下,很快将她整张脸与肩膀浸湿。
她穿的旧衣服本就单薄,这会更是冷到控制不住的直打寒颤。
呆呆看向仍站在自己对面,紧绷着脸,眸底燃着怒火,神色冷然至极的阮棠安,她陷入短暂的失神。
印象中,自小到大,这个小她十岁的妹妹都从来没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她。
明明是性子软到像棉花似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连句重话都很少说出口的人。
现在竟然当众甩她耳光,泼她冷水。
怎么可能呢?
阮岚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只期望眼前的所有都是噩梦,可无论胳膊上传来的痛又多强烈,视线中场景都没又分毫改变。
她身形踉跄几下,扑簌簌流着眼泪启唇道:“糖糖,我可是年长你十岁的姐姐啊你怎么能当着他们林家人的面,这么对我呢”
“阮岚月,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打量着时至今日,真相已被彻底揭开,还能以一副被中伤模样示人的阮岚月,阮棠安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本就变得越来越薄的一层东西,彻底碎裂不再了,她迈近一步,言语间再无分毫顾忌。
“直到今天,你还是只为自己想?你有没有为妈、为我想过一次?既然早就直到真相,你为什么不说?甚至还把害死妈的人带到她的葬礼上,为掩盖事实站在她的墓碑前指责我!”
“你以为害死人的不是你,你就无辜?其实你比梅兰还可恶百倍!妈她那么好一个人,竟然生出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女儿!简直是她一生中的污点耻辱!!”
阮岚月明显无法承受她尖锐的言辞,瞳孔急速颤抖着,先是嗫嚅嘴唇,而后激动反驳:“我不是吃里扒外!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让你站在亲生母亲的对立面?说啊?!”阮棠安半分不退让,让她无法逃避开自己的目光。
“我我知道整个真相的时候,妈已经去世了,从医院回来以后梅兰才把实情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就算我都告诉你,妈她难道就能死而复活吗?”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动物会采用极端的自我防御机制一样。
阮岚月据理力争,声音越来越尖锐,以至最后甚至有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