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安却只盯着梅兰的脸看,居高临下,长久不说话。
对于梅兰来说,这完全比直接用刀子捅她还要难受,简直每分每刻都度秒如年。
直到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站候在门口的许松言上前,向沈妄打了个手势颔首示意。
沈妄才终于低沉沉的开口,打破屋内诡异的寂静。
“糖糖,录像、录音这些基本的取证都已经完成了,如果你想走正规程序,整个沈氏旗下的律师团队都任你调度,整个沈家的人脉也尽任你所用,我保证,你可以赢得这场官司,把这个人送进牢里待到死为止。”
他所说的话在梅兰耳朵里,简直与死神宣告没什么两样。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该道歉,手脚并用爬过去拽住阮棠安的裤脚,不停重复着对不起。
可对方始终不为所动,仍目光一瞬不措地凝视她。
这目光与其说是在看人,倒更像是再看一滩腥臭肮脏不堪,即将被拉进填埋场彻底消失的垃圾,令人愈发胆寒。
不知过了多久,阮棠安终于出声,可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梅兰浑身僵透,心存的最后侥幸被彻底打破。
“你现在道歉,不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而忏悔,只是因为恐惧在趋利避害而已,不必再费口舌了梅兰,就算你现在去死为我妈妈偿命,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你烂命一条,就算死上几百次,都不配跟我妈妈的灵魂划上对等。”
话音落下,阮棠安又上前一步,将梅兰彻底逼迫到墙角的狭小空间里。
梅兰已经面无人色,草木皆兵的观察着面前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被那几个满脸凶相的保镖夹起来强行带走,再真像沈妄所说,从此以后一直在监狱里待到老死。
承受能力到了极限,她已顾不上许多,努力探出身子去够墙边的房门把手,重重按下。
老房子里的隔音本就不好,再加上刚刚气氛最紧张的时候谁都没控制音量。
欢欢乐乐即使遵守约定,始终缩在被窝里没有出来,也还是听到了整个过程。
他们两个虽年幼,无法参透全部,但已然能听懂几分,知道自己的奶奶和妈妈犯了很严重的错,是关于姥